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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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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荷

兩人商議, 婚期推遲,陳家不作回應,由沈恩慈的經濟公司發聲明。

於此, 外界猜測諸多。

【不會是豪門兒媳的“考察期”沒通過吧,笑死了,這麽巴結都沒嫁進去】

【年度笑話, 上趕著當嬌妻別人都不要】

【哦豁,嬌妻要被退貨啰】

【我說有些人別太厭女,說什麽討厭嬌妻, 物化女性你們最強】

【大伯哥你說句話啊!叫你們老板說句話@景元@方舟, 你也吱聲@陳羨】

……

事件沒發酵多久,因為說話過分的直接被禁言了, 大眼仔反應速度頭次這麽快, 一看就是被打過招呼了。

-

沈恩慈進劇組的第一個月, 這段時間拉進度, 每天早上七八點化妝, 一直拍到晚上兩三點才收工,累得連打電話發消息的力氣都沒有。

好不容易有一天收工早, 沈恩慈躺在浴缸舒舒服服泡澡, 瞇著眼睛跟陳泊寧通電話。

兩人已經三四天沒怎麽說過話了, 主要是都忙, 還有時差,能對上時間的非常少。

沈恩慈整個人泡進熱水裏,被熱氣蒸騰得紅彤彤, 連思緒都變得極其緩慢溫吞, 好聽的話不過腦子一句一句往外蹦。

無非就是,想他想他想他。

這麽說準沒錯。

陳泊寧一直安靜聽她講話, 等她停下來才驀然開口:“那你想見我嗎?”

這個問題沒有否定回答,她要是說個不字,估計陳泊寧下一秒就會坐飛機來收拾她。

“想呀。”

沈恩慈湊到鏡頭前,仗著兩人橫隔屏幕,故意露出胸前被泡沫遮掩若隱若現的春光,使壞開口:“哪裏都想。”

陳泊寧笑了一下,把屏幕切到後置鏡頭,沈恩慈第一時間沒反應過來,還說他:“你別背著我幹壞事哦。”

“幹壞事也別不好意思啊,給我看看,咱大大方方的。”

說著說著突然察覺到不對勁,畫面的環境,建築,怎麽就越看越眼熟。

晃動的鏡頭最後定格在她每日路過的橙色木牌,沈恩慈猛然清醒,隨意擦幹手,拿手機:“你來片場了?!”

畫面重新切回前置鏡頭,陳泊寧似笑非笑。

沈恩慈慌忙從浴缸裏起來,淋浴穿衣,她心中隱約雀躍,卻還是嘴硬:“我不是讓你別來嗎?萬一被拍到了怎麽辦?”

“可是小荷,我想你。”

陳泊寧的音色其實很好聽,是那種帶著顆粒感,如同大提琴緩緩流動的音符。

說起甜言蜜語來更是好聽。

讓人忍不住歡喜。

沈恩慈淺施粉黛,隨意裹了件大衣去門口接他。

片場在國外一邊陲小鎮中,周邊群山環繞,連綿的針葉科植被隨著山坡弧度此起彼伏,即使接近深冬,也依舊郁郁蔥蔥。

晚暮才至,天邊盡是散漫深藍。

路燈瑩瑩白光勾出陳泊寧的利落輪廓,散落在耳邊的碎發逆光晶瑩,他就這麽嘴角揶笑淡淡看沈恩慈,似從天而降的神明。

姿態慵然,氣質凜然清寂。

只為渡沈恩慈一人而來。

一個多月沒見,陳泊寧下意識想抱她,結果被沈恩慈側身躲過。

她拉高帽沿,小聲叮囑陳泊寧:“現場很多鏡頭,你離我稍微遠一點。”

他們還沒正式對外公布,被拍到不太好。

陳泊寧沒說話,淡淡嗯了一聲,安靜跟在她身後一米多的位置。

但他外貌過於出眾,一路上難免引眾人側面,沈恩慈索性把自己口罩給他,強行低調。

有家屬來劇組探班是很正常的事,陳泊寧跟著沈恩慈進房間的時候也沒人說什麽,大家都知道她有婚約,只以為是未婚夫來看她。

進門,陳泊寧把她壓在門後,略帶報覆性地重重吻她,問:“什麽時候公開我?”

不知道是第幾次跟她討要名分了,還有點可愛。

沈恩慈想起那個表情包:為什麽不公開我?我又不是小三!

一想起來就笑個不停,笑彎了腰,被人橫抱起來。

炙熱氣息交織纏綿,沈恩慈伸手輕點他鼻尖,隨口畫餅:“快了,快了,等我拍完這部電影吧。”

陳泊寧放她下來,竟從大衣口袋裏拿出手機,點進錄音功能:“你再說一遍。”

好幼稚。

沈恩慈笑著看了他一眼,哄著:“拍完這部電影就公布你!”

說完便與他吻在一起,他們好像分離了許久,又好像從未分開。

次日早上,沈恩慈要趕早場戲,出門的時候陳泊寧醒了但沒起床,沈恩慈親了親他的額頭:“我去工作了,等下我叫人送早餐過來。”

“你吃點東西再走。”

叫工作人員送早餐過來,意味著告訴劇組她房間裏有陳泊寧的存在。

劇組裏的人都簽了保密協議,不會將這件事講出去,只是小範圍公布,多少也算沈恩慈的誠意。

才在化妝間坐下,沈恩慈手機就提示她有一筆巨款收入。

想也不想就知道來自陳泊寧。

動不動打筆巨款,也太是那個了!

“謝謝老公。”

這個稱呼她喊得越來越自然。

陳泊寧還醒著,很快回覆她小貓笑臉。

剛收完錢,即使看他發這樣違和的表情包也覺得心情舒暢。

陳泊寧就是很可愛的。

這次電影劇本裏,沈恩慈飾演是一位在異國他鄉為女兒尋求公道的年輕母親。

為貼合角色,後面的劇情需要沈恩慈增肥三十斤。

合同裏提前寫好的,劇組特地停下兩個月等她圓潤起來。

沈恩慈其實是易胖體質,之前為了維持身材她幾乎很少吃碳水和晚飯,特別是上鏡期和進組期間,控制更加苛刻。

可這次導演每天買來各種糖油混合物來讓她放開吃,吃到撐,每天熱量成倍超標,不到兩個月,沈恩慈就完成了目標。

也不讓她護膚,隨之而來除了走樣的身材,還有糖化長痘的皮膚,以及眼瞼難以忽視的烏青。

沈恩慈站在全身鏡前,看了一眼就慌忙躲開。

她其實很害怕醜,倒不是什麽審美枷鎖,只是她以前不好看的時候遭遇過太多無聲嘲笑譏諷,即使她表現得再強勢不在乎,心中也難免受傷。

陳年淤積的疤痕,難以輕易揭過。

而現在更是硬扯下她的疤,鮮血淋漓,舊痕添新傷,於是習慣性閃躲別人的目光。

無可避免對上視線時,卻看見一道讚許敬佩的目光。

現場俄羅斯籍演員用蹩腳的中文開口:“慈,你是我見過的最非常敬業的演員裏的一個人。”

語序錯亂,似乎是查詢各種翻譯軟件拼湊出來的一句話。

王宇導演送她鮮花,毫不掩飾對她的欣賞:“恩慈,這是涅槃。”

“我們的目標是……”

他頓了頓,現場所有工作人員一起出聲:“金鮭魚!”

熱鬧友善的氛圍,大家看她的眼神只有讚佩。

收工回酒店,沈恩慈給媽媽打了視頻電話,沈驚月在那頭笑得嘴都合不攏,一個勁兒地說:“胖點好胖點好。”

“一看就健康。”

沈恩慈悶悶不樂,自從胖了之後她再也不讓陳泊寧來找她,也不通視頻電話,生怕他接受不了。

“泊寧真是個好孩子。”

話題聊到陳泊寧,“我不想離開這裏,他就買下這條街的地皮,整體動工改善基礎設施。”

“你什麽時候回來看看,大不一樣勒。”

照片沈驚月早都發給她看過了,難以想象那種地方都能被改動得幹凈明亮。

這是陳泊寧一貫的做事風格,不勸說別人改變想法,而是在想法基礎上做出最優的解決方案。

掛斷電話,陳泊寧發來視頻通話邀請。

往常沈恩慈都直接調前置鏡頭隨意照到房間一角,但今天她露出點發尾,試探:“我最近胖了,變得很難看。”

語氣悻悻。

陳泊寧只道尋常,語氣淡淡:“小荷,我喜歡你,不是喜歡一個漂亮女人。”

也對,她更難看的樣子陳泊寧都看過呢。

於是小心翼翼出現在鏡頭前。

五官依舊瑩潤漂亮,臉型卻圓潤不少,失去早些時候鋒利明艷的美貌,平添幾分柔和,配上她額間的觀音痣顯得她舉手投中都有幾分悲天憫人的慈悲。

陳泊寧看她許久,眼中尤有霧氣,難以窺探情緒。

都說增肥比減肥困難,他欲言又止半天,最後嘆息道:“你一定吃了很多苦。”

沈恩慈:“……”

不是,她吃得很開心。

月末,陳泊寧從羌城飛來看她,一見面就說她可愛。

甚至還是好可愛這三個字。

晚上睡覺的時候手橫抱在她腰間輕捏軟肉,簡直到愛不釋手的程度,沈恩慈背對著他,惡狠狠開口:“你能不能別捏了?”

修長骨感的指節微頓,游移到她更加豐腴的大腿,幾秒後又開始捏。

看得出來是極力克制過,但失敗了。

陳泊寧抱歉道:“我忍不住。”

沈恩慈咬了他一口,肌肉,硬的。

“可惡!”

-

拍攝遇到瓶頸,王宇建議她帶入角色,試著用角色的說話生活方式,下山去與小鎮居民嘗試交流一下。

好好想想作為角色,對各種情況會做出什麽反應。

“當然,我知道讓你用這樣的形象走出片場直面大眾,有些難度。”

“但作為專業演員,總有各種難題需要我們克服。”

王宇勸她。

但沈恩慈擔心的是:“我不會講俄羅斯語呀?怎麽溝通?”

王宇似笑非笑看她。

“巒樹不就是一個不精通俄羅斯語,卻仍一意孤行留在異國他鄉為女兒尋求公道的女人?”

他要沈恩慈真實地去感受困境。

“我明白了。”

沈恩慈被說服,“帶薪休假”拿著導演特批的一萬盧布下山吃吃喝喝。

劇組好歹有大半都是國人,一下山才突覺走入別人的地盤,語言不通,面貌各異,恐慌感瞬間湧上心頭。

沈恩慈想自己應該牢記這種無助感。

下一秒轉頭進店裏,準備買個面包,突然有人用中文喊她:“你……你是沈恩慈嗎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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